摘要

歐洲於十八、十九世紀之交,因醫學、人類學與科學論述興起,談論種族、身體與膚色的關連,尤以東亞地區與蒙古人種的相關性,一方面重新建立蒙古人種的侵略性,一方面重新強調其未開化的心智與落後,主宰了歐洲優勢對東亞的種族思潮(racial thinking);而這樣的種族思潮,不僅再度強調了歐洲中心(Eurocentric)的本位主義,並為十九世紀種族主義、殖民主義、帝國主義的興起,提供了貌似科學的背書與正當性藉口。在此脈絡下,本文欲以英國散文家湯姆士.德昆西(Thomas De Quincey)的作品《一位英國鴉片癮君子的自白》(The Confessions of an English-opium Eater)為主要分析本,講述作者使用鴉片的經驗與想像。作者在《自白》中,展現服用鴉片所產生的、不同面向的能:鴉片先是產生驅策身體的「動能」(mobility),「才能」(capability)與「權能」(power)也應運而生;然而成癮之後,「動能」不再,「才能」與權能也隨之而滅。

除《自白》外,德昆西作品多次處理亞洲題材,包括〈喀幕克塔塔人的反叛〉(“The Revolt of the Kalmuck Tartars”),以及稍後的政治散文〈鴉片與中國問題〉(“The Opium and the China Question”),以及〈中國(一)〉〈中國(二)〉(“China (I)” & “China (II)”)等,討論隨著都市的拓展與帝國的擴張,作者的英國身份與歐洲文化認同如何面對亞洲的存在。本文將聚焦德昆西如何在其筆下的亞洲主題作品中,展現能的多重面向。值得注意的是,在作者筆下,能的多重面向,恰恰回應至當代歐洲對於亞洲——尤其是中國——態度的轉向。一如鴉片初始賦予作者的「增能」(empower)效力,在成癮的過程中,使得作者的身體成為「失能」(disabled)或「無能」(incapable)的狀態。也因之,在德昆西筆下,講述的其實是歐洲在政治、經濟以及軍事上充滿了「動能」,而用以侵略失能或無能的亞洲, 使亞洲淪為文風不動(immobile)、任人魚肉的慾望對象。

 

關鍵詞:動能、才能、權能、德昆西

DOI: 10.30395/WSR.201806_11(2).000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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